出主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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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主意
楊東聽到兩千塊，簡直驚呆了，忍不住打聽，“不會是廠長吧。”
除了廠長或是書記，他想不出誰能掏出兩千塊。
朋友翻了個白眼，心想真是個蠢問題，我姐要是能勾搭到廠長，他至於還飄在街上到處打混，沒個落腳的地兒嗎？錢算什麽，當然是給他姐轉正，再給自己安排個工作。
“就是個普通工人，但人家有個好女兒，一本書的稿費就是兩千。”小姨當初收到過匯款單，事後寧夏公開出版小說的事，大家也就明白了，那不就是稿費嗎？
楊東聽了這話，剛吸進嘴裏的煙氣，都忘了吐出來，失神之下嗆住自己，連連咳嗽好幾聲。
“寧夏她爹？”聲音還嘶啞著，楊東都不願意喝一口水，歇一下，急忙問道。
“就是她。”朋友臉都笑爛了，都不敢相信他姐有這個運道。
楊東從來沒有一刻，覺得朋友這麽順眼過，暢快的笑了好一會兒，才握拳砸到桌上，“她也有今天。”
黃嬸作媒那次，她在那麽多人面前生生折辱自己，後來遇著平京來的人要對付她，他還高興了好久，結果最後什麽動靜都沒有，他背地裏罵了不知道多少回的繡花枕頭。
結果，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吧。
“就是一點，她過繼到她小姨名下去了，跟親爹娘的關系似乎不怎麽好。”朋友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。
楊東卻不以為意，“關系再不好，也是親爹娘，讓她拿錢出來救自己的親爹，她還敢啰嗦半句？識相的趕緊拿錢，不識相的，他爹出了事，她落個見死不救的名頭，以後還能得著好？”
朋友深以為然，“就是這話。”
楊東眼珠子一轉，看了一眼朋友，忽然就笑了起來，笑得朋友滲得慌，以為他突發臆癥。
“我是笑你入寶山空手而回。”
朋友摸頭，眼睛一亮，“你是說她手裏不止兩千塊。”
他一個早早混街頭的小混混，哪裏會去看什麽小說，只知道寧夏寫書賺了兩千塊，但寫的是什麽，後頭又寫沒寫，統統不知道。
楊東哂笑，“這就不是多少錢的事。”
剛才還說不嫉妒，這會兒，卻真正嫉妒起來，平時怎麽沒瞧出他有這麽大的福氣呢？
朋友急的轉轉團，“你知道我腦子笨，到底是什麽好主意，快告訴我，以後吃香的喝辣的，少不了你一份。”
楊東這才沒有繼續拿喬，點了點他，“你未娶，她未嫁，豈不是天作之合，你倆要是成了，她賺多少錢不都是你的。”
朋友張大嘴，初時想說不可能，人家一個大學生，怎麽可能嫁給他。但再想想，也不是沒機會啊，他姐手裏可捏著她爹的命，當姑娘的為了救親爹的命，以身相許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？
寧夏在家連打好幾個噴嚏，小姨去廚房給她煮了紅糖水，又打了一個糖心雞蛋。想了想，又多打了幾個，煮了一大鍋端出來。
果崽早饞得不知咽了多少口水，卻還矜持著說不用，他不餓。
“人人都有份。”小姨不由分說，一人一碗紅糖水，裏頭臥著一個糖心荷包蛋。
寧夏喝完一碗，這才感覺好受了許多。小姨摸了摸她的額頭，“先去睡，我再給你灌個湯婆子摟著，睡一覺便好了。”
打發寧夏回房間，對孫婆婆道：“剛才跟人下去玩，也沒戴個圍巾，估計是吹了涼風，還好年輕，睡一覺就好了。”
小姨安頓好一家子，又去灌湯婆子，塞進寧夏的被窩裏。自己則靜靜靠在床頭，拿著本書，雖然攤開，眼睛卻仿佛穿過書本，不知看向何處。
她一直在想，怎麽把這事告訴姐姐，她姐要是知道了，自會跟愛人鬧起來，他們就沒空來找寧夏的麻煩了。
但這話絕不能從她嘴裏傳到姐姐的耳朵裏，否則她姐絕對不會信。可憐她從來沒有幹過借刀殺人的事，一時間竟然想不出頭緒。
“幸好有了新華國，我可以當個堂堂正正的工人，要是放在民國，我當個丫鬟都活不過三集。”小姨認命的合上書頁，陰謀詭計實在不適合自己，想想別的招吧。
寧夏則是早早安睡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，她等著對方出招就好。
寧老太太在家罵寧夏罵了兩天了，還打開房門罵，讓隔壁左右上下鄰居，都聽得清清楚楚。她覺得很得意，在鄉下這招可靈了，還沒嫁人的大姑娘最怕這等事，一會兒就得上門來求情認錯。也讓廠裏的人聽聽，錯的可不是自己，是那個賤丫頭。
殊不知左右上下的鄰居，都在發笑，“也不怪寧家養不出大學生，就是生得出來，也得跑掉，根本沒有那個福氣。”
“誰家老太婆這麽沒素質，整天嘴裏不幹不凈的，快過年了，真特麽晦氣。”
“真是煩死了，要罵關上門自己罵自己，開著門是什麽意思，非得讓大家都聽這些汙言穢語唄。”
最後還是有年長的人，找著寧福海，讓他跟老太太說，“咱們是城裏，不是你們老家，沒有開著大門罵臟話的風俗，老人聽了堵心，小孩子聽了學壞，你說是不是。”
寧福海也是四十好幾的人了，被個退休老頭斯斯文文一通話，說的滿臉通紅。
老太太不能開著門罵街，心裏越發不痛快。
寧福海也在想，到底怎麽辦，老太太出面寧夏也不理會，要怎麽才能把她的錢誆出來呢？
結果那頭，又聯系他老地方見。
“青妹，你再容我一點時間，你知道那丫頭現在住在她小姨家，我得找機會單獨跟她說。”
“你誤會我的意思了，我覺得直接問她要錢，太難看了，不如咱們換個法子。”青妹一臉貼心的靠過來，吐出一口氣，噴在他的脖頸處。這是老夫老妻根本體會不到的悸動，讓他又不安份了。
青妹就算威脅他，也是輕言細語，好聲好氣，從來沒跟他喊過罵過。在寧福海的心裏，青妹只是惱他不肯離婚，故意要的高價，其實心裏還是有他的。
也不知他是如何自洽的，這種情況下，還能重續情緣，實在是好胃口。
雲收雨歇，青妹攀住寧福海的肩頭，“我有個好主意，以後咱們還這樣，我也不求你離婚娶我，只是不許再有別人就成。”
寧福海一喜，他就說中年才是一個男人最有魅力的年齡段，看看，青妹也舍不得他吧。
“什麽好主意，說來聽聽。”
青妹捂了嘴笑，“我想過了，讓我弟弟娶你女兒，咱們以後成為一家子，親戚之間常來常往，互相走動，誰會疑心，你說好不好。”
“她可不會聽我的。”寧福海嘴一撇，他當是什麽好主意呢，這不是好主意，是個餿主意。
“由不得她聽不聽，未嫁從父出嫁從夫，這都是古時候傳下來的老理兒。”
“破四舊了。”寧福海嘆氣，作為男人，他當然喜歡這些老理兒，但明面卻是不敢說的，不然非得寫檢討不可。
青妹“噗嗤”一笑，“只要你答應就行，我自會上門跟她說道說道。”
寧福海一聽，還有這等好事，他巴不得青妹能好好教訓一下那個丫頭，最好能收服她，讓她言聽計從。
“我有什麽不應的，這麽大的丫頭，早該嫁人了。”
至於青妹的弟弟什麽樣，寧福海心知肚明，他反倒覺得這樣才好。真找個條件好，後臺還硬的，那丫頭豈不是越發囂張，更不會認他們。
寧夏回來幾天了，每天檢查一下果崽的作業，幫他補習功課，再幫著小姨準備年貨。這年頭對年節是非常重視的，再沒錢也要置辦點什麽，將家裏搞得熱熱鬧鬧的。
像廠裏條件大多是不錯的，更是要買新衣服，要置辦吃食，炸丸子做鹵貨，宿舍區整天飄著食物的香氣。
孫婆婆也多了一個收音機，每天準時聽聽評書，其實按他們家的條件，收音機老早就能買，是婆婆不讓，小姨說了幾回說不通，只能作罷。
果崽來了以後，有一天在同學家聽評書聽得忘了回家，小姨一路找過去，揪著耳朵拎回來。孫婆婆這才發了話，讓買個收音機回來，在家聽。
“小姨，給家裏置辦個電視機吧，我來出錢。”寧夏和小姨在廚房裏忙碌，順便說道。
“你以為我不想，婆婆不許，說家裏響動太大，勝利就不回來了。”小姨搖搖頭。
“讓果崽去說，小孩子哪兒有不愛看電視的。”寧夏出主意。
“少出餿主意，再等等吧，電視機不著急，我尋思著想個什麽招，讓她去治眼睛。”小姨猶豫了一下，說出自己的想法。
寧夏一想，對啊，“還是小姨想的周到，要是她肯治眼睛就好了，可以看著果崽長大。”
“是啊，只能這麽勸她。”小姨感受得到，果崽來了之後，婆婆的心到底是放開了一些。
想到當初，婆婆結婚前就不太喜歡她，婚後因為很久都沒懷孕，更是產生了矛盾。這一切都隨著勝利的死，而煙消雲散，他們婆媳在慘烈的現實面前和解，相互扶持著走到今天。
家裏多了一個孩子，終於攪動了婆婆的心，小姨終於想起來，這本就是她最渴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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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翻了個白眼，心想真是個蠢問題，我姐要是能勾搭到廠長，他至於還飄在街上到處打混，沒個落腳的地兒嗎？錢算什麽，當然是給他姐轉正，再給自己安排個工作。
“就是個普通工人，但人家有個好女兒，一本書的稿費就是兩千。”小姨當初收到過匯款單，事後寧夏公開出版小說的事，大家也就明白了，那不就是稿費嗎？
楊東聽了這話，剛吸進嘴裏的煙氣，都忘了吐出來，失神之下嗆住自己，連連咳嗽好幾聲。
“寧夏她爹？”聲音還嘶啞著，楊東都不願意喝一口水，歇一下，急忙問道。
“就是她。”朋友臉都笑爛了，都不敢相信他姐有這個運道。
楊東從來沒有一刻，覺得朋友這麽順眼過，暢快的笑了好一會兒，才握拳砸到桌上，“她也有今天。”
黃嬸作媒那次，她在那麽多人面前生生折辱自己，後來遇著平京來的人要對付她，他還高興了好久，結果最後什麽動靜都沒有，他背地裏罵了不知道多少回的繡花枕頭。
結果，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吧。
“就是一點，她過繼到她小姨名下去了，跟親爹娘的關系似乎不怎麽好。”朋友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。
楊東卻不以為意，“關系再不好，也是親爹娘，讓她拿錢出來救自己的親爹，她還敢啰嗦半句？識相的趕緊拿錢，不識相的，他爹出了事，她落個見死不救的名頭，以後還能得著好？”
朋友深以為然，“就是這話。”
楊東眼珠子一轉，看了一眼朋友，忽然就笑了起來，笑得朋友滲得慌，以為他突發臆癥。
“我是笑你入寶山空手而回。”
朋友摸頭，眼睛一亮，“你是說她手裏不止兩千塊。”
他一個早早混街頭的小混混，哪裏會去看什麽小說，只知道寧夏寫書賺了兩千塊，但寫的是什麽，後頭又寫沒寫，統統不知道。
楊東哂笑，“這就不是多少錢的事。”
剛才還說不嫉妒，這會兒，卻真正嫉妒起來，平時怎麽沒瞧出他有這麽大的福氣呢？
朋友急的轉轉團，“你知道我腦子笨，到底是什麽好主意，快告訴我，以後吃香的喝辣的，少不了你一份。”
楊東這才沒有繼續拿喬，點了點他，“你未娶，她未嫁，豈不是天作之合，你倆要是成了，她賺多少錢不都是你的。”
朋友張大嘴，初時想說不可能，人家一個大學生，怎麽可能嫁給他。但再想想，也不是沒機會啊，他姐手裏可捏著她爹的命，當姑娘的為了救親爹的命，以身相許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？
寧夏在家連打好幾個噴嚏，小姨去廚房給她煮了紅糖水，又打了一個糖心雞蛋。想了想，又多打了幾個，煮了一大鍋端出來。
果崽早饞得不知咽了多少口水，卻還矜持著說不用，他不餓。
“人人都有份。”小姨不由分說，一人一碗紅糖水，裏頭臥著一個糖心荷包蛋。
寧夏喝完一碗，這才感覺好受了許多。小姨摸了摸她的額頭，“先去睡，我再給你灌個湯婆子摟著，睡一覺便好了。”
打發寧夏回房間，對孫婆婆道：“剛才跟人下去玩，也沒戴個圍巾，估計是吹了涼風，還好年輕，睡一覺就好了。”
小姨安頓好一家子，又去灌湯婆子，塞進寧夏的被窩裏。自己則靜靜靠在床頭，拿著本書，雖然攤開，眼睛卻仿佛穿過書本，不知看向何處。
她一直在想，怎麽把這事告訴姐姐，她姐要是知道了，自會跟愛人鬧起來，他們就沒空來找寧夏的麻煩了。
但這話絕不能從她嘴裏傳到姐姐的耳朵裏，否則她姐絕對不會信。可憐她從來沒有幹過借刀殺人的事，一時間竟然想不出頭緒。
“幸好有了新華國，我可以當個堂堂正正的工人，要是放在民國，我當個丫鬟都活不過三集。”小姨認命的合上書頁，陰謀詭計實在不適合自己，想想別的招吧。
寧夏則是早早安睡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，她等著對方出招就好。
寧老太太在家罵寧夏罵了兩天了，還打開房門罵，讓隔壁左右上下鄰居，都聽得清清楚楚。她覺得很得意，在鄉下這招可靈了，還沒嫁人的大姑娘最怕這等事，一會兒就得上門來求情認錯。也讓廠裏的人聽聽，錯的可不是自己，是那個賤丫頭。
殊不知左右上下的鄰居，都在發笑，“也不怪寧家養不出大學生，就是生得出來，也得跑掉，根本沒有那個福氣。”
“誰家老太婆這麽沒素質，整天嘴裏不幹不凈的，快過年了，真特麽晦氣。”
“真是煩死了，要罵關上門自己罵自己，開著門是什麽意思，非得讓大家都聽這些汙言穢語唄。”
最後還是有年長的人，找著寧福海，讓他跟老太太說，“咱們是城裏，不是你們老家，沒有開著大門罵臟話的風俗，老人聽了堵心，小孩子聽了學壞，你說是不是。”
寧福海也是四十好幾的人了，被個退休老頭斯斯文文一通話，說的滿臉通紅。
老太太不能開著門罵街，心裏越發不痛快。
寧福海也在想，到底怎麽辦，老太太出面寧夏也不理會，要怎麽才能把她的錢誆出來呢？
結果那頭，又聯系他老地方見。
“青妹，你再容我一點時間，你知道那丫頭現在住在她小姨家，我得找機會單獨跟她說。”
“你誤會我的意思了，我覺得直接問她要錢，太難看了，不如咱們換個法子。”青妹一臉貼心的靠過來，吐出一口氣，噴在他的脖頸處。這是老夫老妻根本體會不到的悸動，讓他又不安份了。
青妹就算威脅他，也是輕言細語，好聲好氣，從來沒跟他喊過罵過。在寧福海的心裏，青妹只是惱他不肯離婚，故意要的高價，其實心裏還是有他的。
也不知他是如何自洽的，這種情況下，還能重續情緣，實在是好胃口。
雲收雨歇，青妹攀住寧福海的肩頭，“我有個好主意，以後咱們還這樣，我也不求你離婚娶我，只是不許再有別人就成。”
寧福海一喜，他就說中年才是一個男人最有魅力的年齡段，看看，青妹也舍不得他吧。
“什麽好主意，說來聽聽。”
青妹捂了嘴笑，“我想過了，讓我弟弟娶你女兒，咱們以後成為一家子，親戚之間常來常往，互相走動，誰會疑心，你說好不好。”
“她可不會聽我的。”寧福海嘴一撇，他當是什麽好主意呢，這不是好主意，是個餿主意。
“由不得她聽不聽，未嫁從父出嫁從夫，這都是古時候傳下來的老理兒。”
“破四舊了。”寧福海嘆氣，作為男人，他當然喜歡這些老理兒，但明面卻是不敢說的，不然非得寫檢討不可。
青妹“噗嗤”一笑，“只要你答應就行，我自會上門跟她說道說道。”
寧福海一聽，還有這等好事，他巴不得青妹能好好教訓一下那個丫頭，最好能收服她，讓她言聽計從。
“我有什麽不應的，這麽大的丫頭，早該嫁人了。”
至於青妹的弟弟什麽樣，寧福海心知肚明，他反倒覺得這樣才好。真找個條件好，後臺還硬的，那丫頭豈不是越發囂張，更不會認他們。
寧夏回來幾天了，每天檢查一下果崽的作業，幫他補習功課，再幫著小姨準備年貨。這年頭對年節是非常重視的，再沒錢也要置辦點什麽，將家裏搞得熱熱鬧鬧的。
像廠裏條件大多是不錯的，更是要買新衣服，要置辦吃食，炸丸子做鹵貨，宿舍區整天飄著食物的香氣。
孫婆婆也多了一個收音機，每天準時聽聽評書，其實按他們家的條件，收音機老早就能買，是婆婆不讓，小姨說了幾回說不通，只能作罷。
果崽來了以後，有一天在同學家聽評書聽得忘了回家，小姨一路找過去，揪著耳朵拎回來。孫婆婆這才發了話，讓買個收音機回來，在家聽。
“小姨，給家裏置辦個電視機吧，我來出錢。”寧夏和小姨在廚房裏忙碌，順便說道。
“你以為我不想，婆婆不許，說家裏響動太大，勝利就不回來了。”小姨搖搖頭。
“讓果崽去說，小孩子哪兒有不愛看電視的。”寧夏出主意。
“少出餿主意，再等等吧，電視機不著急，我尋思著想個什麽招，讓她去治眼睛。”小姨猶豫了一下，說出自己的想法。
寧夏一想，對啊，“還是小姨想的周到，要是她肯治眼睛就好了，可以看著果崽長大。”
“是啊，只能這麽勸她。”小姨感受得到，果崽來了之後，婆婆的心到底是放開了一些。
想到當初，婆婆結婚前就不太喜歡她，婚後因為很久都沒懷孕，更是產生了矛盾。這一切都隨著勝利的死，而煙消雲散，他們婆媳在慘烈的現實面前和解，相互扶持著走到今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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